第八十正妻VS小三
闹了这一场,又过了些天,日子还算平静,薛进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。
眼看着进了一月,树上的叶子不再鲜亮,在大风的作用下,几乎一夜之间,大街小巷散满了金黄色。
南方的庄稼可以收两茬,这个时候正是农民收获的季节,而薛进的生意也变得越发红火──大项目小工程纷沓而至,常常忙的丁步口中叫苦不迭,但他心理却乐开了花。
前些天,薛进帐户里又进了一笔钱,看着将近三千万的存款,男人心情大好,掂量着是不是该给女孩买些什麽。
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儿,最后决定去看看房子,如果有适合的买一套下来,总住在丁步那里也不太好。
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薛进开车去了高档社区。
A市的城市布局是对称的──最南最北方向大都富人居住,东西则房价一般,最中心的地带则是商业中心。
薛进和白思思的家在城市的南面,也是个高档楼盘,原本男人想在北边买房子,但那样的话,大老婆和小情人之间走动起来不方便,所以薛进决定还是看看南面新开发的一个高档楼盘。
将车停在售楼处门外,薛进带着自己的手包下了车。
售楼小姐从玻璃幕墙内,看着这个俊雅的男人,从奥迪车里下来,赶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在他进来的那一刻,适时的迎了上去。
“先生,您好,这边请。”小姐笑容满面的将他让到了一旁的沙发椅上。
薛进刚一落座,热腾腾的咖啡摆在了茶几上,端杯子过来的小妹,轻轻说了声‘慢用’,便走开了。
“先生,贵姓?”小姐跟着在他对面坐下。
薛进环顾了四周,在不远处的楼盘模型上停留几眼。
“免贵姓薛。”
“薛先生是想给自己买房子吗?希望要个什麽样的?”小姐边问边从一旁拿出文件夹。
“……”薛进犹豫了片刻,抬眼看她:“给我小侄女买。”
实际上,男人来之前并没有想好,是不是该给连羽买套房子,毕竟两人相处时间不长,但薛进真的很喜欢小女孩,希望给她安定的生活,而房子?他认为是最基本的。
只不过,眼下买,是早了点,这薛进很清楚。
但谁让他钱多?早买晚买都一样,先放在自己手中,时机到了,再把房产证交给连羽,在这之前,薛进不打算告诉她,房子是她的。
话再从另一面讲,如果薛进现在事业发展的一般,他想买可能也舍不得钱。
所以现在薛进很淡定,自己也算个成功人士了,怎麽做都有道理。
小姐微怔,他们楼盘的房子都很贵,最小的户型80平,底价七千,乱七八糟的算下来,起码要60万,这送给侄女是不是过于慷慨了。
要知道来这里买房的,大都有钱人,自己住或者给儿女老人买,薛进这样的还是头一遭。
“是吗?你侄女多大?”售楼小姐纯属好奇。
“大概15了。”薛进回答时,脸色有些不自然,好像不太高兴。
小姐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连忙调整,很快进入工作状态:“薛先生,这是我们所有的房型,您看一下,有没有特别中意的?”
这儿的楼盘,名叫豪园,分一,二两期,一期工程已经竣工,二期在建,售楼处现在主要在卖二期的楼房,因为一期的基本售完。
小姐刚介绍了几句,薛进便打断了她:“我想买现房,你们还有吗?”
“啊……有,一期的都是现房,但是剩下的不多,户型大都不太理想,我怕您不满意。”小姐解释着。
薛进微微挑眉:“我急着住,有没有还算不错的?”
小姐点了点头:“应该有,我拿来草图给您看看。”说着,小姐站起了身。
薛进端起了身前的咖啡,啜饮了几口,小姐便走了回来,将文件夹放在茶几上,翻找了一会儿。
“您看,这间怎麽样?”小姐将草图,抽了出来,递到男人面前。
薛进一看上面标注的面积,摇了摇头──二百多平的房子?将来连羽住着,肯定太空了,再有价钱也贵的离谱。
“这是二十楼顶层,采光很好,又够宽敞,将来您侄女结婚的话,可以跟爱人一起住进来,再有个小孩子,也不会觉得拥挤。”小姐极力的推销着。
薛进嘴角勾起淡笑,小羽结婚吗?那好像还早着呢!
小姐发现他似乎兴趣不大,赶忙换了一张图:“这个怎麽样?大阳台,赠送高档装修,采光也不差……”
那是套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,在四楼,不挡光,布局也不错。
薛进点了点头,继而发出疑问:“这房子,为什麽没人要?”
小姐尴尬的笑了笑:“不是没人要,您看这楼层就知道了。”小姐继续道:“这是关系户定下来的房子,但最后收房时,房主发现房屋面积缩水的很严重,少了将近五平,所以没要,就剩下来,规在尾房里。”
“是吗?那他少给你们钱就好了。”薛进跟着笑。
“我也这麽想,可客人死活就是不要了,我们也没办法。”什麽样的客人都能遇到,售楼小姐挨骂的事儿常有。
薛进接受了她的解释,从沙发上站起了身:“现在买的话,什麽时候能拿到钥匙?”
售楼小姐听他这麽说,笑的合不拢嘴:“马上,只要您交完款,马上就能入住──我们房子的精装修都已经完毕。”
“好,那我们去看看现房。”
薛进跟小姐并肩走了出去,其间听到女孩在问:“薛先生,你是全款?还是按揭?”
“全款。”
“那您是做什麽的?”小姐不着痕迹的跟他走的近了些──刚开始女孩就对他很有好感,毕竟薛进长的不错,车也气派,经过刚才的一翻谈话,女孩更是心仪不已。
一个对晚辈那麽好的人,想来对情人也能不错?慷慨多金的男人谁不喜欢?
但很明显,她想多了,薛进回答的中规中矩,后来几乎有些不耐烦了,女孩也觉出不对,心中不免有些遗憾。
薛进回去后跟连羽要了她的户口薄,说是给她办理暂住证,小女孩稀里糊涂的给了他。
手续办的很顺利,拿了房产证,薛进将它锁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,而后情绪很高的将车开到了连羽那儿。
小女孩已经做好了晚饭,正在客厅摆放碗筷,突然听到门铃响──薛进刚才打了电话,说马上就到,所以她想也没想,直接将防盗门打开。
但下一刻,还没看清两人的模样,对方便直接窜了进来,门砰的一声在两个面色不善的女人身后关上。
连羽吓了一跳,她呆呆的问道:“你们是谁?”
白思思冷冷一笑,看着小女孩的眼神,带了三分轻蔑,三分怒火,还有四分怨恨,她上下打量着她──一身细品嫩肉,模样也精致,怪不得自己老公喜欢。
但看到她腰际扎的围裙,客厅里摆满饭菜,便爆发了──这小狐狸精,真把自己当薛进的老婆了,过起日子来像模像样。
都说情敌见面,分外眼红,大老婆见了小三,哪有手下留情的,二话不说,上来先给了连羽一记耳光。
“啊……”连羽猝不及防,挨了这一下,只觉出疼痛难忍,还没缓过来,白思思咬牙切齿的都给了她一巴掌。
两下之后,连羽总算反映过来了,她知道自己平时没惹谁,唯一的把柄就是薛进,女人上来就揍自己,她也回过味来,这很可能是薛进的老婆。
连羽双手捂住红通通的脸颊,惊恐的往旁边躲闪──现在家里就她自己,她又做贼心虚,对白思思很是惧怕。
跟白思思一起来的是她的好姐妹陶,她被眼前的阵势弄的有些混乱,当初白思思说要她跟自己去找小三儿,女人完全支持。
白思思有什麽话,大都爱跟她讲,薛进的外遇,身为女人的她自然站在好朋友这边,所以势要跟白思思一起去讨回公道,可眼前……
一大一小,两人拉拉扯扯,已经厮打到了客厅的沙发处,白思思正抓住小女孩的头发,死命的用手去揪。
“打死你,你这个小婊@子,让你勾引男人……”
“呜呜,唔唔……啊呃……啊……唔唔……”
姐妹陶,看着白思思下黑手,将小女孩按在沙发上,伸手就是一爪下去,带着血色的红道道立刻出现在细嫩的小脸上:“我给你破相,看你以后怎麽找男人,婊@子……我挠死你。”
女人立时打了个机灵,她觉得白思思真的是过了,再怎麽说人家也是个小女孩,而且她真的是第三者吗?
她赶忙上前,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拦腰将白思思抱住,使劲往后拖,但好朋友就像疯了似的,口中叫骂着,猛的挣了两下,箭一样的又冲了上去。
姐妹陶,想也没想,跟着也过去,希望能阻止白思思有些疯狂的举动。
薛进自己有钥匙,他打开房门,就觉出屋内的气氛不对──白思思的打骂声很刺耳,而连羽的凄厉的哭喊,更是让他心下一沈。
大步跨出玄关,当真真儿,看到混乱的场面时,他惊愣了──火气上涌间,主观意识出了偏差,将拉架的姐妹陶也当成了行凶者。
两个女人打一个小女孩,而且那个小女孩还是连羽?
薛进面色铁青,气的浑身发抖,在怒火的趋使下健步如飞,上去将两个女人三两下,甩开,而后向着怒气冲冲,朝自己用劲的白思思抬起就是一腿。
“啊……”女人只觉得腰际一疼,便瘫软在地,痛苦的五脏六腑的挪了位。
薛进处理完一个,回过身来,看见姐妹陶,转身要跑,想也没想,飞起又一脚,惨叫过后,对方也倒了下去。
两个女人脸色灰白,哼哼唧唧的捂着伤处,疼的心口直跳,豆大的汗珠,滚落了下来。
薛进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,转身来到沙发处,在小女孩身边坐下──连羽头发披散着,目光中满是惊恐,纤细的骨架在沙发上,缩成了一小团。
薛进现在近看,才发现,连羽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,顿时心中一痛,将怨恨激发到了极点。
他回过头来,又给了白思思一脚看,这下让白思思哭爹喊娘,彻底的崩溃了:“呜呜……薛进,你是不是人呀,还打我,你养小婊子有礼了,呜呜……”
“你不守妇道不说,现在又给我作死?你不想活了?”薛进站在客厅中央,双手叉腰,气的很想,再踹白思思一脚。
但看着她面容都纠结成了菊花,想来自己方才那两脚也不轻,她真要有个三长两短,事情就不好收场了。
白思思伏在地上,想直起腰都难,末了她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板上。
“活?活什麽活?你都快把我逼死了!不就是个女人吗?你玩玩也就罢了,可现在呢,你看看你,整天不顾家,又是怎麽对我的,连碰都不碰我,我他妈就是守活寡呀……”白思思带着哭腔,激烈的控诉着,说着,还下意识的去捶了下地板,但这个动作,顺带着连累了伤处,又是一阵钻心的疼。
薛进对她的话嗤之以鼻:“你能守活寡?别说笑话了。”
白思思一提这茬就气短,但这也不能成为薛进放纵的理由,她斜眼看着沙发上的连羽,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,小女孩也跟着撇了她一眼,但只一眼,便又畏缩的收回了目光。
连羽方才被打傻了,现在才有点回复理智,她只觉得害怕,羞耻,还有难以言明的委屈。
“你他妈就为了这麽个烂@货,打我,你他妈怎麽想的,你真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?”说着白思思又是声泪具下,开始怀柔政策。
白思思现在对薛进心存忌惮,知道他已经变了,尽管有些心灰意冷,但并不是真想撕破脸皮。
薛进冷着脸不说话。
这下白思思更来劲了:“你打我,我这下可要死了,反正活着也没意思,你就打死我吧,呜呜,我怎麽这麽命苦……”
这个时候,姐妹陶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,她也疼,但薛进那一脚,并没有踹白思思那麽重。
她踉跄着走到好朋友身边,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:“薛进,你讲不讲理?我是来拉架的,你为什麽踹我?”
她气得七窍生烟。
薛进微微皱眉,转头看了眼连羽,小女孩微微点了点头。
薛进回头仍是紧绷着脸,没有道歉的意思。
“你真太不是东西了,祸害未成年人,又打老婆,这世界上,你这样的男人,真是少有啊!”姐妹陶,气得有些结巴。
“够了,你们可以滚了。”薛进面色一整,下了逐客令。
两个女人对看了一眼,吃了薛进的心都有,但情事逼人,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,姐妹陶,只觉得白思思太过委屈:“思思,我们走吧,跟这个混蛋离婚,咱还怕找不到男人吗?”
白思思嚎啕大哭,几乎是呼天抢地,完全是撒泼模样:“我,我唔唔……我怎麽这麽……命苦呀……找了,找了这麽个男人……呜呜……我肠子都悔青了……”
这场闹剧,白思思没讨到什麽好处,而且进了医院,还连累了她的好姐妹一同受难,唯一让她安慰的是,将小婊@子教训得很惨,但不管怎麽样,她并不想离婚,这次的事情,只是给薛进和小婊@子一次警告,希望他们不要太过分;薛进对白思思的做法很是恼火,但毕竟是自己不对,连羽又没出什麽大事儿,所以也就没再纠缠;小女孩心里受了些打击,突如其来的偷袭,让她惊慌失措,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,在自怜自哀之余,她越发觉出这样的日子,可耻而危险,太过难熬。
在事发后的第二天,薛进带着受伤后的连羽搬到了新家──豪园。
第八十一年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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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月底,北方已经进入深冬,而A市这个秀美的江南水乡,却依然阳光和煦,但气温却也低了很多,人们纷纷穿上了绒衫,绒裤,抵御气候的变化。
省厅大院里,早晨一派忙碌的景象。
“快点,快点……这桌子,放这……”一个40多岁的男人,站在宽阔的广场中间,蹙起眉尖,神情严肃的指挥着,手底下七,八个工作人员。
一排排木椅,前面摆放着几张桌子──上面有茶杯以及鲜花,圆滚的话筒随着微微的轻风,偶尔发出嘶哑的噪音。
“横幅……横幅,在谁哪?”眼看着布局已经完备,男人抬头一看,才发现最重要的东西,没有置备好。
在这打杂的工作人员,都是新来的年轻人,在机关,头几年,必须要从基层做起,这样才有前途,当然也有例外。
几个大学刚毕业的新人,在校园里,哪里受过这般差遣,都忙了将近一个小时,水还没喝上一口,尽管如此,手底下仍不敢怠慢。
“在,在我这呢……”一个斯文清秀的男人,听到上司要横幅,赶忙把那东西,从衣兜里掏了出来,快步来到对方面前,递了上去。
“……”男人定眼一看,本来不好的脸色,愈发的铁青。
“你怎麽搞的?弄的皱皱巴巴,这还能用了吗?”他朝着年轻的男人,虎吼了几声。
“科长,我,我这不是着急吗?”小青年有些委屈和无奈,暗忖怎麽挨骂事被自己摊上了。
“行了,别废话,还矗在那干嘛,赶快挂上。”男人虽然生气,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,时间已然来不及了。
先对付上再说吧。
男人站在一旁,看着小青年笨手笨脚的样子,忍不住又教训了几句,末了,他气愤说道:“回头我再找你算账。”
机关的有些领导,做事奉行的是,对上溜须拍马,对下横眉冷对。
这位就这样的主,每次新来的一批人,离开他这个部门,都会暗暗痛骂他。
男人后退了几大步,展望了横幅上的标语:建设厅,20XX年年度总结表彰大会,赫然在目。
看着字面上些微的褶皱,每次新来一批人,男人觉得还不算太多明显,差强人意的点了点头。
正在这时,主楼里已经有人走了出来,男人知道开会的时间到了,他回头朝几个手下,使了颜色,悄然退到了一旁。
薛进这样重量级的领导,是最后入场的,当他迈进露天布置好的会场时,就感觉下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噪杂议论。
在一群歪瓜裂枣的西装男中,年轻而俊雅的薛进,俨然是鹤立鸡群的白马王子。
薛进是最年轻的厅长,刚进部门没多久,所以出于本身谦逊,他选择走在了最后面,而他的座位,却并不靠边。
正厅长坐在了长排桌子的中央,而薛进紧挨着他就坐,可见其身份的高阶。
等领导们都入位以后,方才退在一旁的男人,又有了上台的机会,他手拿着话筒,开始简单的组织了秩序,而后按照会议章程,开始开会。
以往这个时候,各个部门的头头,都要上台讲话,而薛进作为专管一块儿的掌权人,也要做小结。
待正厅长和他小舅子,废话完毕,薛进正襟危坐,也开始侃侃而谈,今年自己的收获和不足。
由于薛进那次会议上的出色表现,梁厅长把中小学加固的事儿,全权交给他负责,他主要强调了自己工作的进展和成就。
中国在08年遭受了汶川大地震,让大家触目惊心。
中央领导专门拨款用于加固校舍──地震中,受害最大的是学生,校舍简陋大都是豆腐渣工程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汶川地震是过去了,但是其他省市先后也出现了地震,这让大家又将注意力集中在这方面。
所以薛进一开口,就吸引了下面端坐的百余人的注意力。
薛进今天穿了紫色的毛衣,外边深灰色的西装,宽展的肩膀,英俊的面孔,以及磁性而沈稳的声音,使得下面的人群,有些小骚动。
机关的人,平时都很清闲,女人最爱八卦,男人也喜欢凑热闹,但他们对新来没几个月的小领导,却并不太了解。
正厅长,坐在上面,对下边的情形一览无余。
他皱了下眉头,但并未表现出不悦,可心里明白,现在年轻人的天下,薛进的外形以及官场修为,都十分到位,不久的将来,自己恐怕要让位于他。
薛进讲完话,下面掌声一片,这让他有几分得意,都十分到位,但并未彰显于外,可心里明白,自己算是真真儿,崭露了头角,在‘大众’面前树立了良好的形象。
会议开了两个小时,散场时,领导们首先离开,走在最前面的梁厅长,突然停下了脚步,看着薛进走进,才笑眯眯的开了口。
“小薛,我看大家对你的反响不错,以后要好好努力,对了,前两天我去省长那汇报工作,他还特意夸赞你,有能力有魄力,是个能做大事人才。”梁厅长拍了拍他的肩膀,对了,一副上级关爱下级的模样。
“梁厅长,这都您的功劳,要不是您信得过我,肯把加固的事儿交给我办,我也没今天的风光。以后,还要请您多多提拔才是。”薛进同他并肩走在一起,满脸堆笑。
“嗯,好说,好说,我眼看着就要退下去了,以后我这个位置,一准是你的,如果将来,我有什麽事,需要老弟你帮忙……”梁厅长虽然很想让小舅子上位,但毕竟他这个后台,还不足够硬,所以心里明镜儿似的,正厅长的位子,早晚是薛进的。
“唉……您太高看我了,正厅长这个位子,我想都不敢想……”薛进故作无奈,但心里却有点激动:“以后只要我能办到事儿,不用您当面开口,叫人传个话就是了。”薛进赶忙应承。
“哈哈哈,好样的,不愧是我欣赏的人。”梁厅长露出一丝诡秘的笑,轻手轻脚,心里明白,薛进口是心非。
两个人进了楼里,后面的大队伍,四散开来,人们纷纷回归自己的岗位。
中午十分,薛进和自己的助理去食堂吃饭,青年报告了一件事,过春节,效益好的单位,都会给员工些奖励,政府部门待遇向来不错,自然不能少了礼品。
薛进听了听,都是些水果,大米和酒品,漫不经心的吩咐助理,直接将东西,放在自己车子里的后备箱里。
话刚说完,薛进突然想起了什麽。
“大米几袋?水果几箱?”他突然问道。
小青年愣了一下,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:“薛厅长,这个我还真不知道。”
薛进看了他一眼,也没说什麽,下午将近16点时,厅里简单又开了次小会,这次的会议却不似上午那麽无聊。
忙了一年了,大家都盼这个时候──外出考察。
说是考察,其实就是吃喝玩乐,公款消费,腐败一把,平时都是在本省腐败,这次怎麽着也要去外省挥霍。
大领导们,七八个人,围坐在会议桌上,开始讨论。
人们意见不统一,首先在国内和国外问题上出现分歧,其次就是省份上,也各有所好。
嘁嘁喳喳的争论了半天,末了终于敲定了地点:丹麦。
丹麦是个小国,丹麦的气候介于北欧和中欧之间,属温带海洋性气候。由于受大西洋吹来的西南风影响,丹麦气候冬暖夏凉,很适合人类居住。
丹麦没有特别出色的自然资源,但它这个国家很发达,尤其是它的前卫,更令许多人向往。
丹麦有红灯区,同志渔场,最最令人称道的是,这里性文化十分开放,是为数不多,承认同性婚姻的国家。
所以这群人,去丹麦考察什麽不言而喻:金发美女,外国靓妞。
大家最后对去丹麦,达成了共识,心照不宣的笑闹着,谈论着如何规划行程,薛进是第一次出国公干,当然十分兴奋,但对丹麦,还是不太满意,怎麽着,自己也想选个赫赫有名的大国,才是,但他面上并未表现出来。
末了,薛进对梁厅长的某些话,还很感兴趣:能带家眷。
但这个家眷?就很有噱头了,是内室,还是外戚呢?大家心里明白,哪个都不是身家清白的人,风流韵事肯定不少,所以谁也不说谁,能带小的出去,就带小的,带不了,就带小,就自个出去潇洒,没人愿意带大老婆看管自己。
更何况,如果你带了,那麽其他同志养小老婆的事都会暴露,所以这是个约定俗成的事儿。
薛进从会议室出来,便直奔停车场,边走边琢磨考察这事儿,毕竟是第一年公干,一切都要谨慎。
他将后备箱打开,清点了下里面的礼品,大米上等的桶装五常香米,水果也是应季的南方水果,还有些海货。
薛进关上车盖,转身坐进了驾驶室,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分配这些东西──理论上,家里和连羽那边,一边一份,不能厚此薄彼。
汽车在路上,稳健前行,在红灯处,薛进踩了刹车,他顺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,拨了白思思店里的号码。
不一会,那边有了回音:“喂!”
“思思,晚上我有应酬,可能晚点回去。”薛进眼看着红灯变绿灯,换了档位,车慢悠悠的靠边行驶着。
“哦~~,你哪天晚上没应酬。”白思思冲口而出的话,满是怨气。
“……”薛进微微皱眉,没有理睬,继续道:“单位分了些东西,过几天还要出国考察,我事先跟你说一声。”
“是吗?”白思思声音里难掩惊讶,很快动了别的心思:“那能带我一起去吗?”
“不行,我这次是公干,不能带家属。”薛进斩钉截铁的拒绝她。
“哦~”白思思不满的哼了一声,心里不高兴,但也无计可施,可为了让自己心理平衡,她说道:“你既然要走,那麽我也去旅游。”
薛进心下一凛:“你去哪里?你店里的活儿怎麽办?”
“我想去哪里,就去哪里,店里的事儿我会安排好的,不用你操心。”白思思话语蛮横。
薛进其实并不在乎她的去处,但有一样,不跟他去同一个地方就行。
“那孩子呢?”儿子这几天就要放假了,两个人都走,谁照顾
“放爸妈家吧,反正他们乐意看着。”白思思理直气壮的说。
薛进觉得她对孩子很没爱心,忍不住埋怨道:“没这个当妈的就不能,抽空多陪陪他吗?”
“陪什麽陪,他都那麽大了,还用得着我总跟着吗?”白思思爱儿子,在心里,平常并未表现的多明显。
薛进说不过她,也不想废话,心里道:如果将来离婚,儿子肯定要留在自己身边,否则,白思思很难照顾好孩子。
“好,好,你有理,前面有交警,我不跟你多说了。”薛进挂了电话,交警看了他的车牌一眼,也没有阻拦的意思。
毕竟薛进开的公车,交警犯不着找他的麻烦。
冬天,天黑的早,薛进开车到豪园时,远方的天幕已经变成了灰色。
薛进总是进出豪园,所以保安对他的车很熟悉,并没有检查,便直接放行,当他将车停到连羽所住的楼下时,一抬头,便看到那扇窗户里,明亮灯光。
薛进嘴角轻轻上扬,感觉身心都轻松下来,他跨出车门,从后备箱里搬出大米和水果,两手提了起来。
东西不多,但有些重量,坐电梯上楼后,很快来到家门口。
按了门前的对讲机,片刻后,里面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:“谁呀?”
“开门。”薛进简单的答了一句,平时他用钥匙自己开门,但今天他两双手都被占着。
?嗒一声,防盗门开了。
连羽穿着米色的家居服,头发简单的梳成马尾,斜斜的挂在脑袋的左侧,一对黄绿色心形水晶球,作为装饰卡在皮筋处,看上去可爱而俏皮。
她看着男人手上的东西,有些好奇问:“你买的吗?”
“不是,单位发的,放哪?”薛进边往厨房走,边问。
厨房不小,全套的橱柜,厨具,都崭新的,连羽看了一眼,赶忙打开一间橱柜,厨具,里面空间开阔,没什麽东西。
“这儿吧。”连羽把着柜门,看着薛进将米放了进去,剩下小箱水果也一并塞了进去。
薛进站起身,拍了拍手。
“饭好了,你先去洗洗手。”连羽将柜门关好,很自然的说道。
薛进微微一笑,小女孩雪白的皮肤,在厨房的灯光下,泛着健康的光泽,让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。
“你,你干什麽?”连羽被他亲的,脸蛋一红,一步一步,连忙心虚的扭头看了看窗外。
“今天我高兴!”薛进还是笑,丢下这句话,转身出去。
连羽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,而后开始将饭菜端到小餐厅──那是在客厅用厚实的硬玻璃,隔出的一角,简单放了张桌子,几把椅子。
薛进从洗手间出来时,刘海处湿漉漉的,但人清爽很多,隐约能闻到香皂的气味。
不知道何时,他将西装脱了下去,鸡心领的紫色毛衣,穿在他身上,显得优雅而贵气,十分舒服。
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,桌子摆着食物,对面的连羽站着给他盛汤。
薛进正眼看着小女孩的一举一动,末了,在汤碗放在自己跟前时,轻声道了谢,而后接过连羽递上的勺子。
“小羽,这汤你熬了过久?”薛进喝了一口,抬头问她。
连羽捏着钢制的勺柄,放在嘴边抿了一大口,听到他的问话,十分不解的回道:“两个小时,怎麽了,不好喝?”
她早已经尝过,觉得味道还可以。
“……”薛进没立刻回她,实际上这汤味道一般,恐怕是火候不够,但他并不想,女孩浪费太多的时间,在饮食上,她该好好学习。
“还行。”薛进敷衍了一句。
连羽见他只喝了几口,便把碗推到一旁,开始夹菜,心里有些不高兴,毕竟是自己苦心熬东西,真有那麽差吗?
薛进觉出她脸色不对,微微一笑,赶忙夸赞了几句:“这菜炒的越来越有水平了,都快赶上饭店的大厨了,我喜欢吃。”
连羽送了口饭进嘴里,将头埋的很低,忍不住笑意爬上嘴角。
接下来,薛进又问了些连羽学校的事儿,寒假要补课,毕竟初三的小丫头,要面临中考。
薛进点了点头,但并没同意,连羽去报学校的班,而是准备到A市的实验中学,找找关系,让她到那儿的寒假补习班去上课。
连羽面露难色,心想自己能跟上吗?
薛进也知道这对连羽来说,可能有难度,但那的教学质量好,对她还很有帮助,其实薛进已然对女孩的将来,做了些规划。
连羽底子差,又在那麽烂的学校读书,考上实验中学的几率0,所以薛进已经暗自找了些关系,实在不行,花钱也要让她读名校。
但现在这些后续安排,并不到说时候。
两人吃完饭后,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薛进将旅游的事儿,跟她说了说。
“什麽?去国外吗?”连羽的眼眸亮了起来,掩不住的惊喜。
“嗯,想去吗?”薛进将摊在沙发靠背上的双手拿了下来,紧紧的圈住了女孩的细腰。
“我,我英语不好。”连羽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没关系,有我呢,我英语好,到时候给你做翻译。”薛进笑得很温和。
“……”连羽歪头想了想,似乎有心事。
“怎麽?还怕我把你卖了?”薛进忍不住逗她。
连羽狠狠剜了她一眼,轻轻扭动身体,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。
“别动?说啊,去还是不去?”薛进的大手十分有力,只要他不想,小女孩别想逃出他的掌控。
“我想去,可哥哥呢?”连羽很认真的看着他,说道。
“……”薛进不解的看着她。
“哥哥说,也许很快就会出狱,到时候他找不到我……”连羽见男人脸色十分难看,也没敢说下去。
连羽一直没和薛进谈这个问题,眼下却不得不说。
她要离开,她想离开,她能陪他的,也就这麽一点时间了,哥哥出狱后,他真的没理由再霸占自己……
她不明不白的跟了他这麽久,想想都窝火憋气,尤其白思思找上门来的那次,着实吓坏了她,直到现在,她晚上睡觉都担惊受怕。
薛进冷冷一笑,他怎麽会不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小羽,我答应你,只要你哥哥放出来,我就让你回到他身边,你觉得怎麽样?”
小女孩并不傻,薛进的模样并不象嘴上说的那麽轻松,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,但眼下她宁可给自己留些希冀。
“你,你说话算数吗?”她小声的嘟囔着。
“算数……”薛进撇了撇嘴,带着讽刺的意味,那情形看着,似乎在对小女孩说: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?
第八十二两难
欧洲之行,在薛进的坚持和诱劝下,小女孩犹豫再三后,终于答应下来。
这一天,吃过午饭,陈林手插着裤兜,沿着羊肠小道,向一里外的岗哨楼走去──早晨,舍监通知他,过去取东西。
陈林自从到了这里,生活十分自在,身上更月月换新装,隔三差五也总能吃上荤菜,一起的囚犯,都知道他有些背景,对他既羡慕又愤恨。
羡慕的是他的好生活,愤恨的是他偶尔欺压他们的暴行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连俊也受了牵连,只要陈林不在他身边,往往会遭受一些人的白眼,对此连俊很无奈,却也只能忍着,因为他丝毫没有同陈林对抗的能力,但不幸中的万幸,他可能很快就要自由了。
岗哨楼处,有个专门接待外来人员的办公室,平时如果有人探视,大都在这里会见,当然也有例外,上次薛进来时,便直接参观了监舍。
站岗的士兵,遥遥望见陈林高大的身影,待他走近时,赶忙迎了上去。
“陈林,又来领东西呀?”小伙子值勤不是很认真,这鸟不拉屎的地儿,也没什麽人来,平时甚无聊。
陈林总是进出这里,一来二去,两人倒也熟悉起来。
“嗯。”陈林见他时,笑了笑,一副很开心模样。
两人一同进屋,在办公处,陈林签字后,将包裹领了出来,而后他们出来,便在不远处的干草地上坐下。
小伙子看着陈林,迫不及待的拆了包裹,在一大堆东西中,眼巴巴的盯着两条中华烟。
陈林斜眼睨着他,随手拆出两盒递给他。
小伙子脸皮一红,嗫嚅着推托,这要平时的芙蓉王或者小熊猫,他也就收了,可这次是中华呀,他只在朋友的喜宴上抽过一回。
“别客气,给你,你就拿着。”陈林颇不耐烦的,将烟往他手里塞,那模样似乎他不要,他就真要动气了。
小伙子干笑了两声,不好意思的挠挠头:“谢了,陈哥。”
陈林并不是大度,慷慨,他这样的小角色,他本无意搭理,不过这小伙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,至少单纯真诚。
“手机带了没?给我使使。”陈林刚给了人家好处,这不就要讨回点利息。
小伙子一听这话,赶忙从腰间掏出了摩托罗拉,要知道两盒中华,能合上他一个月的电话费,如今陈林要用手机,他自双手奉上,尽管这多少有些不合纪律,没人揭发,自然无事,就算有人告密,问题也不大。
在劳改农场,犯人是不允许用手机的,陈林得意的笑了一下,转身走出了十步之遥,开始拨号。
大概五分锺后,他将手机还给了小伙子。
“陈哥,您快出去了吧?”小伙子嘴上叼着根烟──显然是刚从得来的两盒中拿的,伸手又抽出一根,递给了陈林。
陈林接了过去,放在鼻子下闻了闻,中华烟的烟草味很浓,让他精神一震:“你听谁说,消息还满灵通的。”
小伙子还是笑,将打火机凑了上去,待陈林点完烟后,继续道:“你的事,大家都很关心,我就随便问问,吃过午饭,这麽多人中,你是最幸运的,出去后还能赶上过春节。”
陈林漫不经心的吐出了烟圈:“连俊,年前也会被放出去,这次我们两个都能跟亲人团聚。”
小伙子愣了一下。
陈林以为他在跟自己装傻:“怎麽的,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连俊是谁。”
他们的事,在这个小圈子里,弄的人尽皆知,陈林的毫不避讳,让大家都明白,连俊是他的性伙伴,有人漠视,有人咒骂和同情,但大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。
小伙子反应过来后,嘿嘿一笑,但脸上表情似乎充满了迷惑。
“你怎麽了?有事?”陈林不明所以。
“呃,陈哥,我怎麽没听说,那个连俊也要释放呢?前两天我们打麻将,XX说,年前只有你自己能出去。”小伙子据实以告。
这次换陈林傻眼了。
他眨了眨眼睛,有些困惑,低头想了片刻后,抬眼问他:“不对吧,连俊的刑期很短,这次劳教后,他的表现也不差,为什麽不能跟我一起出去?”
陈林的话,后面听起来语气不善,弄的小伙子有些不知所措,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,摇了摇头:“陈哥,也许我听错了呢,我下次给你问问。”
“别下次了,你现在就给XX打电话。”陈林也发现了自己失态,但并不想控制脾气──如果一切都真的,那麽他会很郁闷。
虽然陈林霸道粗野,为人有些阴险,但这段日子以来,对连俊有些莫名的好感,尽管有时,两人也会吵闹,尤其是性事上,通常要武力镇压,才能使对方屈服,但这何尝不是一种生活情趣。
连俊的出现,让他的牢狱生活,增添了很多乐趣,这样猫抓老鼠的游戏,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厌烦,更希望出狱后,一切能继续。
眼下,这个时节,农场的草都干枯萎黄,不需要大家每天放牧,但是人们并不清闲,仍有干不完的活。
陈林在两排钢结构的板房面前,转悠了两圈,一根烟燃尽后,才走了进去。
机器在轰隆隆作响,‘工人’带着口罩,正在机器下严谨作业──羊毛,线轴简单组合,在生产流水线下,变成了羊绒制品。
鞋垫,羊绒手套,护膝等等简单小巧的物件,就是从这里生产的,然后销往特定的地区地点。
“吆,陈林,今天怎麽有空到这来?”主管的工作人员,看着他大摇大摆晃进来,愣了一下。
陈林在这里作威作福,虽也不敢说什麽──夏天不放牧,冬天不进车间。
“我来找我媳妇……”陈林嘴角带了一抹邪笑,开始东张西望。
主管也跟着赔笑,脸上满是暧昧的神情,他转身回头一指:“喏,在那呢,人没丢,你看的怪紧的。”
陈林痞子似的挑了挑眉,斜眼看他:“怎麽?你羡慕呀。”
主管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,尴尬的咳嗽着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你小子,就是不学好,总没正经的。”
玩笑过后,陈林越过主管,来到连俊身旁。
青年穿了水洗布制成劳动服,藏青色,看上去有些土气,但认真工作的模样仍十分可爱──连俊负责产品检验工作。
在机器的噪音下,他并没有听到陈林的脚步声,直到人近的贴到他的身体,才猛的吓了一跳。
连俊扭过头去,见是他,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:“你怎麽来了?”
陈林虽然没什麽要命的洁癖,但车间这麽脏累的地方,他不愿意来,本来也劝说连俊放弃这份工作,但对方丝毫不领情。
只冷冷甩了一句:“你少管我。”
陈林很不高兴,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好意,但也并没有对他动手。
可并不代表他忍下这口气,他的报复很快便在夜晚实施了──吃过晚饭,便拉着连俊进被窝,本来对方累了一天,早点睡觉也好,可那家伙根本没打算让他休息,而是精力旺盛的一直折磨他。
第二天,连俊屁股也疼,腰也疼,但忍着,紧咬牙关去上工,如此这般过了三天,撑到第四天,连俊就进了医院。
陈林见他受了教训,一副病怏怏的样子,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?
待连俊出院后,在欲望上,也就收敛了很多;连俊倔强,尤其喜欢同陈林做对,但受伤害的往往是他自己。
“老婆,我想你,就来了。”陈林整天把老婆挂在嘴边,现在连俊耳朵都起了厚厚的老茧。
刚开始他还暴跳如雷,现在已经习惯了。
连俊不搭理他,仍在那忙着监管产品,对方见他如此,不禁扯了扯他的衣袖:“有事跟你说,你跟主管请个假!”
连俊朝他翻了个白眼:“你以为我是你呀,现在正在干活,不能请假。”
陈林不高兴了,急忙拉了他的手,往出走,连俊看他这固执的样子,很是无奈,急的直嚷嚷:“陈林,有事儿等晚上回去说不行吗?”
“不行,你不请假,我去帮你请。”说着两个人拉扯着,来到主管面前。
陈林说话好使,简单一句,我找他有事,也不看主管意愿,就将连俊拽走了。
连俊此刻也不挣扎了,脸上青白交加,有些生气,待两人走到一处小树林,陈林方停下脚步。
他回过头来,面对着连俊,悠悠的开了口:“我很快就要出狱了,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。”
连俊低头生闷气,方才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太丢人了,尽管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,但连俊仍不自在。
在他心中,觉得过于暧昧的举动,能免则免,自己毕竟是男人,也是有自尊的。
“你走你的,我走我的。”连俊气呼呼的抬起头。
陈林并不意外,连俊会说这样的话,现在两人的关系,完全是情势所迫,如果连俊在正常的生活中,一定想法设法的躲避他。
“你是我的,我会负责的。”陈林气的浑身一僵,昏头昏脑的说出这话。
两人都愣住了,连俊象受了极大的侮辱,气急败坏的冲他嚷嚷:“我是男人,不要你负什麽责,只希望你离我远点。”
陈林呼吸一滞,费力的喘上那口气,而后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。
刚才自己的话,也吓着了他本人,负责吗?他不羁惯了,今天怎麽会说出这样的话?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,在他还没想明白时,就被连俊的话惹火了。
“不要吗?是谁抱着我哀求着,要我干他来着?你现在这样子,还能抱女人吗?”陈林有些口不择言。
连俊羞臊难堪,马上将这一切都归罪于对方,想想陈林那些折磨自己的手段,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都是你逼我的,你无耻。”连俊气红了眼。
陈林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够光明正大,但,他冷冷一笑道:“我无耻,我本来就无耻,我本来就是流氓。”
连俊牙根痒痒,为之气结,瞪着他好半天才回敬道:“卑鄙,是卑鄙者的通行者。”
陈林被他骂笑了,回复自己的痞子样,吊儿郎当的说道:“嘿嘿,我没读过书,你能给我解释下,这句话的意思吗?”
连俊别过头去,撇了撇嘴:“还用解释吗?看看你自己就明白了。”
陈林摸了摸鼻子,而后舔了舔嘴角,暗自叫苦:我不来和他吵架的,怎麽就这麽扛上了?他本来就倔强,这样下去……
他稳住自己心绪,心平气和的吐出一口浊气。
“连俊,对不起,我刚才冲动了点,但我也是为你着急。”他开始道歉,动之以情。
连俊不理他。
“本来,我们一起到这来的,我本想能一起出去,但刚才我知道,你可能还要继续在这服刑,所以情绪有些激动……”
连俊猛的扭过头来,心跳的怦怦响。
“你,你说什麽?”
“你别着急,我刚知道的时候,也很惊讶,但事实却如此,我已经跟XX核实过了。”陈林情绪也很低落。
“为什麽?为什麽?我哪里做的不好?”诧异过后,连俊满是不解和气恼,他歇斯底里吼了出来。
陈林的刑期比他重,在农场不干活,而他呢,自问表现的还可以,为什麽陈林能出去,他不能呢?
他还等着同妹妹一起过春节呢?但现在已经都泡汤了,这叫他怎麽能接受?
“连俊,你别激动,听我说。”陈林见他神经紧绷,连忙安慰。
“你知道,现在这个社会,不是你不努力,做的够好,就能达到目的的。”陈林在脑子里,思忖组织语言:“这个世界,公平只能靠自己争取,我现在跟你说这件事,并不没有转机。”
“什麽转机?”连俊从惶乱中,找回一些理智。
“我让我哥帮我,把你弄出去,你觉得如何?”陈林来时,就想好了对策,但他知道对方倔强,所以很没把握。
连俊愣了下,敏感的意识到了什麽──回想方才两人的对话,连俊明白自己如果接受他的恩惠,必须要付出代价。
一时间,他的心又乱了,脸色十分憔悴,轻轻叹了口气道:“让我考虑一下好吗?”